《睡莲》 1906年 克劳德·莫奈(法国) 布面 油画 芝加哥艺术博物馆藏
此外,今年9月将部分开放的故宫博物院著名景观之一——乾隆花园,以巧妙的方式被嵌入各个展厅中,成为贯穿此次展览的一条主线。在每个展厅最开始,都有一个乾隆花园的烫样,象征着展览是从紫禁城出发看世界。
乾隆花园第一进烫样
【第一单元 雅集】
西雁翅楼展厅的主题是“水”,涵盖的展陈单元是“雅集”与“鉴藏”。
“水”来自“曲水流觞”这一文人雅集的传统。1672年前,也是在这样一个春天,一群文人聚集在会稽山阴的兰亭,举行“曲水流觞”的雅集。王羲之为此写下著名的《兰亭集序》。这场雅集,铸就了中国园林独一无二的山水精神。
《清拓兰亭八柱帖册》 清(1644-1911年) 纸本 墨拓 故宫博物院藏
走进展厅,人们移步在一场场历史上有名的雅集间,与名人雅士相遇。展柜内,西汉描彩漆鱼纹、云纹和鸟纹的耳杯散发着柔和的光泽。耳杯是战国至南北朝最常见的饮食器,以漆木材质居多,有“羽觞”的雅称,是“引以为流觞曲水”中的“觞”。
描彩漆鱼纹耳杯 西汉(前206-8年) 故宫博物院藏
明代尤求的《修禊图卷》铺陈展示,图绘山林春景,文士各具情态。山石以枯墨点染皴擦,人物用白描,笔法简洁。
《东园图卷》 明(1368-1644年)文徵明 绢本 设色 故宫博物院藏
展厅一侧,波斯诗人的篇章似在丝绸之路西行的路上回响。萨法维王朝时期咏叹春天、鲜花、美酒与爱情的《哈菲兹诗集》,静静陈列在展柜中央。“在园中饮尽这易逝的时光吧,顷刻间这待放的玫瑰也将老去。金杯是否已斟满了琼浆,那溢出的是世人的慷慨与善意。”哈菲兹是14世纪波斯著名的抒情诗人,他诗中的花园超越世俗之美,蕴含宗教与社会的多重隐喻。
《哈菲兹诗集》 约1540-1550年,萨法维王朝(1501-1722年)时期 伊朗
【第二单元 鉴藏】
《古典风格的建筑随想》 约1755-1765年 乔瓦尼·保罗·帕尼尼(意大利),查尔斯·约瑟夫·纳托尔(法国)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
唐代张彦远在《历代名画记》中提到了“鉴识”与“收藏”,“鉴藏”单元则展示了古人在雅集中品古、鉴古,在书房中藏古、阅古的场景。
乾隆皇帝在建福宫花园静怡轩中,特别为珍藏的晋顾恺之《女史箴图》、传为宋李公麟《潇湘卧游图》《蜀川胜概图》《九歌图》四件名品辟建专室,并取王勃《滕王阁序》“四美具,二难并”典,命名为“四美具”。四美具也成为乾隆皇帝“寓意于物”“清嘉托兴”的审美空间与精神园地。展览依据档案典籍记载,对其陈设进行了复原展示。
剔红提梁盒“福寿宝胜”百什件 清乾隆(1736-1795年) 故宫博物院藏
静怡轩四美具百什件已无存,展厅中这套百什件“福寿宝胜”,每层皆配有锦匣,贮藏玉器、漆器、匏器、珐琅、象牙、卷轴等各式清玩共37件,代表了清宫百什件的基本形制,反映出乾隆时期宫廷重视文物组合、收纳、传承、求新的风尚。
四美具图页 清(1644年-1911年) 董邦达 纸本 墨笔 天津博物馆藏
此外,乾隆皇帝还令词臣董邦达绘制了《四美具册页》和《四美具合幅图轴》以志此事。在展柜内陈列的《四美具图页》中,画中山石以干笔淡墨反复皴擦,以求浑厚。以界画笔法描绘茅屋村社,工整细致,是董邦达山居图的一大特色。
【第三单元 游山】
故宫午门展厅的主题为“山”,涵盖的展陈单元是“游山”与“静修”。
《西苑千尺雪图卷》(部分) 清(1644-1911年) 董邦达 纸本 墨笔 故宫博物院藏
中国古典园林大多有“山”。古人将仙山、洞天的意象,以及虽居城市而咫尺林泉的追求,都寄托于山。在明代吴彬的《方壶图轴》中,方壶仙山外形奇诡,山峰之间别具洞天,琼楼玉宇隐现其中,有仙人凭栏远眺,山脚下海浪拍岸,山间云气缥缈。
《方壶图轴》 明(1368-1644年) 吴彬 纸本 设色 故宫博物院藏
《御花园古柏图轴》由清代钱维城所绘,展现了紫禁城御花园东北隅,左侧为堆秀山,上有御景亭。堆秀山始建于明代,初名堆绣山,是重阳节帝后妃登高之处。堆秀山正面有岩洞,内为砖砌穹隆式石雕蟠龙藻井,石洞门两侧设有石蟠龙喷泉,蟠龙口中可喷水,为宫中现存仅有水法。这些建筑皆现存完好。
【第四单元 静修】
《中世纪的修道院园林》
山水可“静心”,可“养心”,可“修心”。古人或游于园林中的山水,或游于真山真水,都在追求一片超脱于俗世的心灵空间。
《行书诗册页》 元(1271-1368年) 赵孟頫 纸本 行书 故宫博物院藏
“山洞”在道教文化中有“洞天福地”的意涵。明清两代,在园林营造之风的影响下,“洞天”进入到园林造景中,尤其是标榜隐居理想的文人士大夫园林。《玉洞仙源图轴》绘青山石洞,白衣高士临水抚琴,是明代仇英继承宋代院体青绿山水而又融入士人趣味的佳作。
《玉洞仙源图轴》 明(1368-1644年)仇英 绢本 设色 故宫博物院藏
展厅内,还以云光楼十六罗汉屏风营造了一个静修场所。这组屏风是根据五代时前蜀画家贯休所画《十六应真像》的原作制作后进献入宫,乾隆皇帝将其置于乾隆花园内的云光楼进行供奉。屏风正面是罗汉形象,顶部一侧刻御制像赞辞与钤印,另一侧则是三世章嘉根据藏传佛教传统考定的罗汉名号。屏面嵌玉,屏风背面则是漆地描金绘花果植物。
云光楼十六罗汉屏风 清(1644-1911年) 紫檀嵌玉 故宫博物院藏
【第五单元 观花】
东雁翅楼展厅的主题是“花”,涵盖的展陈单元是“观花”与“畅音”。
风铃草与蜻蜓,杜若与蚂蚱,选自《花鸟系列》 约1833或1834年 葛饰北斋(日本) 彩色木版画 芝加哥艺术博物馆藏
进入“观花”单元,由法国画家阿尔伯特·安德烈绘制的《克劳德·莫奈肖像》位于展厅伊始位置,画中的莫奈悠然站立在自己的花园前,身后盛开的繁花与茂盛绿植是他精心配置的自然景致。
《克劳德·莫奈肖像》 1922年 阿尔伯特·安德烈(法国) 布面 油画 芝加哥艺术博物馆藏
莫奈的作品《睡莲》和《睡莲池》,则分布在展厅中心。“自然的瞬息之间,蕴藏着无限。”在这些模糊空间界限的画作中,莫奈以俯视的视角聚焦于水面倒影与光线变化,将池水、天空与植物的界限消融,充盈着浓郁的东方意境。
《墨荷图轴》 清(1644-1911年) 石涛 纸本 墨笔 故宫博物院藏
观花、画花、咏花也是中国文人墨客居于园林的日常。古人把对品格的追求赋予花,把对生命的理解倾注于花园,也把这些意象写于诗中、绘于卷上。
《层叠冰绡图轴》 南宋(1127-1279年) 马麟 绢本 设色 故宫博物院藏
故宫博物院藏南宋马麟的《层叠冰绡图轴》绘3枝绿萼梅自右侧斜出,枝干细秀劲挺,花朵繁密多姿。图上有宋宁宗杨皇后题名“层叠冰绡”。“冰绡”本是指薄透如冰、洁白如雪的丝绸,这样的形容令花瓣的透明与洁静呼之欲出。
【第六单元 畅音】
园林不仅可以观景,还可以听音。明清时期,园林与戏曲结缘。《游园惊梦》曲谱、《御筵献瑞》戏本、玉壶冰琴……“畅音”单元展示了清宫旧藏戏曲乐器、戏本曲谱、戏衣等。
《秋鸿图谱册》为明代作品。明宫旧藏浙派徐门所传古琴曲《秋鸿》图谱册,先图后谱,所配图画依照琴谱意境绘制,表现了秋日群雁在江畔、沙渚、芦苇间的活动。作者采用横向构图展示水边沙岸、坡坂汀渚等近景,画幅虽小却引人入胜。
《秋鸿图谱册》(部分) 明(1368-1644年) 佚名 故宫博物院藏
展览还以现代设计手法展现了倦勤斋小戏台,虚实结合,营造出置身倦勤斋的空间体验。倦勤斋小戏台位于乾隆花园最北端的倦勤斋室内西尽端,亭式,四角攒尖顶,墙面和天顶均以通景线法画满绘园林场景,着意将室内外空间融为一体。乾隆曾命南府太监在此演出岔曲等小型曲艺,主台前方的小台则用于表演戏法。
倦勤斋小戏台
欧洲园林中也不乏音乐派对和戏剧演出。音乐演奏派对是17世纪英国乡绅阶层流行的社交活动,而花园成为音乐演奏的主要空间。在刺绣画《花园中的音乐会》中,精心布置的花坛,喷泉和廊架等典型元素组成规则式布局的花园,生动再现了英国乡间花园的特色景观。
《凡尔赛宫花园中的凯旋门》 1768-1779年 雷米·帕尔(英国)据雅克·里戈(法国)作品创作 雕刻版画 手工着色 耶鲁大学英国艺术中心藏
结语:
在现代社会,园林所承载的“林泉之乐”依然具有疗愈人心的力量。
通过这场文化盛宴,每位观者都能在繁忙生活中寻得一个“平和安恬的心灵花园”,让跨越千年的造园智慧,继续滋养当代人的精神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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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频:吕露 张汝娴 张菁 贾文雨
音频:张汝娴
图文:故宫博物院 吕露 张汝娴 张菁 部分来自网络
作者:北京东城官方发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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